本报记者 裴广江
北京市副市长牛有成说，北京农业定位为都市型现代农业，都市型农业的核心是功能开发。功能开发要从原来的经济功能转移到生态功能、社会功能上来。他说，农业生态和社会功能的开发会孕育很多新的商机，比如山区林业发展会带动旅游业发展，让游客采摘果实比农民采摘价格高，这是农业生态功能和社会功能带来的效益。
3月30日，北京市科协组织召开第28次科学技术专家“季谈会”，主题为“推动城乡互动，实现城乡统筹发展”。4位专家一致建议首都北京需更加重视农业的生态和社会价值。北京市副市长牛有成出席会议并表示赞同专家们的见解。
城乡一体化可以没有农村，但不能没有农业
国务院批示将北京城市定位为政治、文化中心，同时也是宜居城市。中国农业科学院研究员信乃诠认为，未来城乡一体化、农村城市化是总体发展趋势，但是北京作为一个大都市，可以没有农村，却不能没有农业，这个观点首先要确立。而且，北京是一个人口稠密的都市，现在的粮食自给率只有40%，其他60%需要外调，北京的用粮不能全部靠外调。另外农业可以满足不同层次的需求，因此北京的城市发展离不开农民。
信乃诠认为，农业也是生态屏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可以增加绿地面积，起到调节环境和气候的作用。农业还可以提供一个优美的人造环境条件，满足城市居民在周末或者假期去郊区休闲、观光旅游的需要。
中国农业大学郑大玮教授说：“规划好一个城市，要有城市空间、自然空间和农业空间，3个空间应该协调发展。”他认为，北京在恢复古都风貌的同时，保持田园风光和古朴的村舍同等重要。
“人们常说经营城市，但是人们理解经营城市往往是从房地产和招商引资角度。经营现代城市最高境界是经营生态，生态到了当代已经成为一个商品，一种市场，一个品牌，一种文化。”郑大玮说。
农业的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大于经济效益
郑大玮认为，传统农业是物质生产部门，是经济再生产和自然再生产的统一；现代农业包括农业生产、农业综合经营体和公共服务3个方面，体现的是农业的产业化；后现代农业被认为具有生产、生活和生态3种功能，与以信息化和生态化为标志的第二次现代化相适应。他认为，北京郊区的农业在加快产业化进程的同时，也要适应全球信息化生态化的大趋势，重视郊区农业多种功能的全面发挥。
农业部经济研究中心刘志仁研究员认为应重新认识农业的多功能性。他说：“现在的农业既有经济效益，也有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北京农业的经济效益肯定要远远小于其他效益，也就是说其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要大过经济效益。”
1997年，英国《自然》杂志曾发表“全球生态系统服务与自然资本的价值估算”，认为全球自然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相当于全球GNP的1.8倍。
作为人工生态系统的农田生态系统价值有多大呢？郑大玮说，以北京为例，今年京郊农田生态系统服务总值为304.14亿元或7288.24元/亩，是农产品价值的7倍。
开发农业的生态和社会价值
郑大玮认为，农田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绝大部分不能通过市场反映出来。以今年北京农田价值为例，市场能反映的直接价值仅为间接服务价值的1/6。服务价值中以净化环境价值最高，其次是调节大气成分；观光游憩价值占10%，但增长势头强劲。
郑大玮认为，农业的社会效益目前难以计算，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其稳定社会的功能与文化教育价值将日益显现。
他说，由于农业具有重要的社会效益和巨大的生态效益，北京郊区农业系统的总服务价值要远远大于其占全市3%的GDP份额。正是因为农业的巨大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发达国家无不将大部分水资源和土地资源用于农业。但北京郊区农田被大量占用，造成的生态价值损失将由全社会和子孙后代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