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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才在东京

    

    Skillful Writer Su In Dongjing

    游似 Sunu

    献给王小波

    序

    我无意模仿王小波,就像你不能说王小波的《青铜时代》模仿了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莫言的《檀香刑》模仿了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或者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模仿了鲁尔福的《佩德罗•马拉莫》一样,我们只能按苏童说的那样理解,这是一个作家对另一个作家的脱帽致敬。

    其实,要做到完全模仿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这个世上也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作家。当然,我写了什么,你也不能理解为我肯定也做了类似的事,因为就像人不能同时踏进一条河流一样,即便是对记忆的记录也不能理解为他真的就这样做过。还是那位叫傻傻的同学说的有道理,经历就像一个女人,记忆就像该女人的孩子。孩子长得像孩子他妈但孩子不是他妈。

    是为序。

    一 误 解

    众所周知,这世上充满了误解,同时也充满了辩解,就像创作这些文字的作者在序言中所说的那样。其实,这世上的很多误解都是一厢情愿式的假想,好比这篇小说,序言是作者在写这部小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所以很难说它是真正的辩解还是对别人的一种先入为主的误解了。

    同我一样,苏秀才在一千年前的宋朝就曾经一度被误解与辩解的辩证关系所困扰。诚如你知,那时黑格尔尚未出生,费尔巴哈还没降世,而卡尔•马克思还赶在诞生的路上,还要九百年才能抵达地球。苏秀才唯一可供选择的辩证理论只能从本土的一个姓李的老头那儿获得。所以,我们便能明白,为什么苏秀才一有空便从东京往周口跑了。

    关于苏秀才被误解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他进京赶考,从江南姑苏一路沿江北上,一直来到东京,没想到两次考试均未能及第。想想十几年来的寒窗生活,如今还是秀才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时深感无颜见江东父老。于是他便在东京居住下来,以图三年后的再次考试。谁知从江南传来的消息却是这样的,他的父老乡亲都误以为他早已在京城高中并谋得一官半职,忘了生他养他的父母,忘了从小对它寄于厚望的父老乡亲。

    这消息出自一位来自家乡的张秀才之口,这让他多少有些感到滑稽。

    妈的,他们以为就那么容易考吗?有一天,他在酒馆里对张秀才骂到,吓得张秀才一时不知所措。那一天他们喝了很多。都说酒能乱性,一点不假,这在一千年的宋朝都城东京同样适用。随后张秀才便听到到苏秀才说,我带你去醉仙楼见识一下这京城里的绝色女子。接着苏秀才便带着张秀才去了醉仙楼。

    二 醉 仙 楼

    醉仙楼里的故事后来一直让苏秀才耿耿于怀。当初苏秀才并没有想到他的那句豪言壮语会给他带来多大难堪。当他说我带你去醉仙楼见识一下这京城里的绝色女子的时候,他并不知,这句话将为他带来经济、肉体和精神上三重尴尬。

    醉仙楼是什么地方?是京城里有名的妓院。单就名字你就可心猜个八九不离十,当然消费银两自然要比其他档次较低的地方高出很多位倍的。为什么我当时不说怡春院、怡红院、鸳鸯楼这些档次比较低的地方呢?苏秀才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这样自我埋怨。

    那一次苏秀才倾其所有才凑够一位女子的侍候费。而且费尽千言万语才使老鸨勉强同意一女共侍二男的请求。这千言万语浓缩成现代流行的一句话叫——我们好这口。这了表示对同乡的客气,苏秀才对张秀才说,你先来吧。张秀才惊讶地说,那你呢?

    我看你们来。苏秀才阴着脸没好气的说。

    啊?

    京城里很多人喜欢这种玩法。

    ……

    玩不玩呀?!不玩我玩了。

    好好,我先来。张秀才被唬住了。他好像为自己的无孤陋寡闻颇感惭愧,不断地向苏秀才道歉。

    后来当一位妖艳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二人一开始简直手足无措。这位女子似乎事先已经被告之今晚将要面对的特殊情况,接着她说到,你们谁先来?你?你?

    他,苏秀才笑着说。然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在张秀才和那女子相处的那段时间,苏秀才就在隔壁的房间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醉意仍浓的他突然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他此时想推开眼前的那扇窗,看看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推开它,以证实自己不是在梦中。他摇摇晃晃走到窗前,用了很大力气才推开那扇窗,窗户突然打开时的声响吓了他一跳,但随后似曾相识的景色使他立即沉浸在一片温馨之中。月光如练,通过窗户照亮了他所占的位置。楼下护城河的点点灯光使他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很久以前在姑苏水城的少年时光,他那个与寒山寺相向而居的阁楼。每当月圆之夜他和他的伙伴便经过枫桥到寒山寺偷看那睦和尚如何念经打坐。有一次他们竟偷偷溜到了方丈的内房,透过窗棂看到了那个满脸银须体太肥硕的老和尚像睡着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三、软 玉

    门开了,有人进来了。此时张秀才提着裤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该你了。他说。

    苏秀才转过身来,一脸痴呆样。什么该我了?他问。

    里面呀!张秀才向他示意。

    噢!苏秀才这才回过神来。这么快?他边走边说,声音很小,说不清是在问张秀才还是自言自语。

    他走进那位女子所在的房间,看到她仍然衣冠整齐地样子,只是床铺稍显凌乱。

    你那位朋友还是童男子吧?她问。

    应该是吧。苏秀才一时吃不准她为什么这样问,他也不确定张秀才是否第一次经历男女这事,想到刚才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和眼前这位女子衣冠整齐的模样就猜可能是吧。

    你呢?

    你可以试试。

    哟!看样子很老练嘛!

    比起你可能还差点。

    你是个读书人吧?油腔滑调的!

    一个秀才而已。

    小生姓苏,请问姑娘芳名?苏秀才又补充到。

    还姑娘呢?哼!叫我软玉好了。

    软玉。好名字。那请问姑娘——

    不要叫我姑娘!见过一女共侍二男的姑娘吗?软玉显得有些激动。

    对不起,软玉。我想意于此,只是——唉,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不说了。来吧,苏公子。

    软玉开始为她的苏公子宽衣解带,苏秀才也开始表现出一个男人应有的如狼似虎。当他剥尽软玉上所有衣物之后,看到软主洁白如玉的皮肤反射着窗外胶洁的月光。这时他的酒气似乎又发作了,他以为这些光亮是刚才看到的护城河上的点点灯光,这又让他想起他家乡枫桥下的那条小河,每当夏天有月光的晚上,他和他的伙伴们便在那里戏水。他愣住了,神情痴迷。他用手轻轻触了一下软玉的身体,仿佛看到一弯河水那样荡漾开去。他伏上前去,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跳入水中感受它的清凉,却被软玉一脚踢下床去。

    四、枫 桥

    当苏秀才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看到依然垂头丧气的张秀才时,他才意识到,这次来醉仙楼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回去的路上,苏秀才对张秀才说,不要沮丧了,第一次都是这样了。苏秀才这样可以安慰别人,却安慰不了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风姿妖娆的软玉竟然神思恍惚起来。他动不了非分之想,或者说想动而身体却无动于衷,他可以安慰张秀才的沮丧却无法化解张秀才对他隐隐地误解。

    如果说张秀才传达的江东父老对他的误解可以理直气壮地作出辩解的话,那么对于张秀才还有软玉对他的误解该作如何辩解呢?他们或许没有误解他,一次的误解不代表最终的真实。这种事以前没有发生过,以后如果也不发生,那这次偶然的误解岂不断送了事实的真相。那如果按这种说法,一次考不上,二次考不上,第三次考上了的话,那么江东父老的误解岂不是未卜先知的事实了?就这样,苏秀才陷入了一笔糊涂帐中,一时无从自拔。

    后来苏秀才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来东京,凭空惹那么多是非,遭家人的误解与别人的嘲笑。姑苏不一样好吗?难道历朝历代以来,进京赶考只能成为我们这辈读书人唯一的选择吗?中了状元又怎样?谁记得唐朝的那些状元?比起那些得志的状元,有些落第的人比如张继哪一点又不如他们?此时,他又想起发生在他家旁边那座枫桥下的故事。两百年前张继和他一样,进京赶考落第回家,就在枫桥下的船上,他在那里呆了一晚。听着寒山寺的钟声,他作了一首流传百年的《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而这数百年来,当那些状元随着历史灰飞烟灭的时候,张继却永远地被人记住了。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

    还有那些遇到的赶考路上的佳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那些好诗,那些佳人,比起那些春风得意的状元们又是多么可爱?我呢,难道又要陷入又一次的轮回中吗?

    苏秀才在一千年当进世界第一大都市东京所作的这些感想如今也随着历史的车轮烟消云散了。他的这些逻辑稍显混乱的感想现在看来也是何等的可爱,让我们这些身处二十一世纪的人们甚至都为之击节叫好。但无济于事,他当时似乎显得别无选择,这些思想,不过是他当时的灵光一闪,转瞬即逝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大多数时间仍在为被误解的事苦闷不堪。原来说过,他的那个时代没有黑格尔,没有费尔巴哈,也没有卡尔•马克思,他的苦闷得不到有力的疏解。他只能转而向一位比他早出生一千多年的老子求解。他听说,老子的家乡就在周口鹿邑,离东京只有几百里远。就这样,他几次驱车到周口拜访老子的故居,希望能在这一次次的拜访之中解开心中的苦闷。因为据他所知,这个姓李的老子信奉的东西和他从小到大所学的那些东西完全是两种类型。不争。无为。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思想。就这样,后来他的苦闷虽没有消解倒算是消耗在了那次屡次前往周口的道路上了。

    五、举 人

    现在我们知道,其实苏秀才的苦闷无非是一种被误解所引起的不安。至于那次发生在醉仙楼里的故事,用现在的话说,无非是一个关于早泄和阳痿的笑剧。我们现在可以居高临下讨论苏秀才的荒唐可笑,但苏秀才不知道这些,他仍然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同我们一样,过着不可名状又无可适从的一种被叫做生活的日子。

    我把之前的文字传到Blog上,很快便收到很多博友的评论。锦瑟无端说,太棒了,你终于开始写古代了!蓝田日暖说,赶快写出来“五”呀。而玉生烟的话让我如针芒在背,万分尴尬。她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进京赶考的变成秀才了?于是我赶紧搜索科举制度的相关资料。隋——唐——宋——元——明——清;院试——乡试——会试——殿试;秀才——举人——贡生——状元……我这才弄清到头来我竟误会苏秀才了,原来他早已是秀才毕业六年的举人了。你看,事情就是这样滑稽,一个玩小说的人竟然连秀才举人的身份都搞不清楚。更滑稽的事,一个大学毕业三年的人,竟连生活都保障不了。

    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的状况是颠沛流离,外债累累。这多少与我曾经幻想的生活有些差距。老爸总是说,时代不同了,你们这些大学生还不如我们当时的那些高中生。这话分析起来有三层意思,第一,花钱多;第二,学得少;第三,没工作。对于别人,也许除了第一条是废话外,后两条还值得商榷,而对于我,它们算是都说到点子上了。我用了比老爸当初多1000倍的钱读完了大学,还分不清秀才和举人的区别,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份工作时间持续两个月的工作,以致长期以来一直处于动荡不安这中,只能靠借债度日。对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我在外如此糟糕的状况是家人所不知的。所以我难免要遭受和苏秀才不苏举人同样被误解的命运。我想他们肯定是以为我早已在外飞黄腾达忘记他们了。毕业那么久了,从未向家寄一分钱,也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可你知道我的现状如何,我很想寄钱,却囊中羞涩,想打电话却无话可说。我也注定要忍受被误解的痛苦了。

    如果说苏秀才不苏举人妈的干脆就苏秀才算了身份有个屁用称呼有个鸟用到头来不还是虚名一个?如果苏秀才在千年之前遭遇误解而苦闷不堪只好求助于老子李洱的话,那千年之后的我是否比他多了很多选择呢?黑格尔?费尔巴哈?卡尔•马克思?萨特?海德格尔?弗洛伊德?荣格?德里达?包括所走的路是否也多了很多条呢?从政?经商?做学问?可惜一切都是幻象,太多主义导致拿不定主意,太多思想导致胡思乱想。从政需要会搞人际关系,经商需要人脉,做学问也得首先混个学历,我一无所有,只能过着困顿不堪的生活。相反,我倒开始羡慕苏秀才那种悠然自在的生活了。

    六、官 话

    众所周知,苏秀才已经开始经常去周口鹿邑拜访老子。虽然屡次三番的拜访并没有化解他心中的苦闷,可就从东京到鹿邑这几百里的路程中,苏秀才开始精神复苏了。一路杨柳依依,微风扑面,飞鸟走兽偶尔从四周穿过,这一派田野风光让他着迷。如果说他从此喜欢上了东京,那也是从东京城外的田野风光开始的。

    后来苏秀才开始学官话了,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普通话,不过是一千年前宋朝的普通话。众所周知,每个朝代的普通话都不一样,在汉唐之际,它是陕西话,到了宋朝就是河南话了。为此,苏秀才可费了不少心思。首先他要强迫自己从他的吴方言中解放出来,由咿咿哑哑的吴侬软语变为字正腔圆的河南语言。当他想说怎么的时候说说咋,想说这么的时候说恁,想说太好了的时候要说得劲,想说可以的时候,要说中。于是我们便可以经常看到下面的这个场景了。

    有一天,苏秀才和张秀才一起去饭馆吃饭,为了显示他也精通官话,苏秀才便开始在张秀才面前说起了河南话。当店小二问他们吃点什么时?苏秀才说,啥都中。当店小二为他们送来一大坛酒、两大碗面条、三四碟小菜的时候,苏秀才问,咋恁多呀!而当小二在他们酒足饭饱离开问他们吃得怎么样时,苏秀才抹抹嘴说了一句:非常得劲!他的这番表演就像刚学会外语的人在老外面前卖弄,在老外看来有点夸张,在国人看来就有点滑稽了。

    由此我想到自己参加英语角时的情景,两个老外在轮番主持带领大家互动,周围一邦男女老少满怀虔诚地望着他们,我坐在墙角一隅生怕他们问到我什么。所以当别人积极主动地和老外交流时,我只能一边努力地听他们讲了什么,一边对一位哲学家的那句话大加感叹。那位哲学家和我喜欢的其他一些伟人物像海明威海子同姓,叫海德格尔,那句话叫语言是存在之家。我的感叹是这样的,老海呀,你真厉害,估计能让你说出这么经典的话,肯定经历过身处异乡语言不通的苦。

    据说海德格尔式的虚无主义,正是现代诗人和作家的葬身之所。它吞灭了海明威、海子等鲜活的生命,我想这就不仗义了,天下同姓是一家,干嘛这么荼毒生灵。当然这是后来的事了。而在一千年前的宋朝东京,苏秀才是不可能听说过什么海德格尔之类的人的,也不可能染上什么虚无主义。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好好学习普通话,争取以后即使再考不中也能在东京有发展的机会。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百年之后,他的子孙跟随北宋王朝在金人的入侵下迁到江南临安,也就是现在的杭州,当杭州的百姓偷着学说河南话时,他的子孙已经为自己能说一口流利的河南话而颇感自豪了。

    与苏秀才不同,张秀才后来虽考有所成,但终因无法融入当地的语言系统,最后还是回姑苏老家了。当苏秀才在东京如鱼得水的时候,张秀才一身无奈地离开东京,回到了成长的起点,这不得不让人感叹语言的力量。也再一次印证了海氏的那句话,语言是存在之家,真他妈的经典。可不是咋地,那张秀才不就是在东京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之家而打道回府的吗?

    其实,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大地上,这样的事也在不断重演。当一个小学中学大学都在苏州本地毕业的大学生想打破苏州人长久以来莫名的优越感走出苏州来到广州时,最终还是因为不会说白话也不想学白话而回到了苏州老家。这个人就是我,当然,写这篇小说时,我还在广州。

    七、沙 溪

    在张秀才乘船沿京杭大运河抵达枫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这离他的家乡还有一点水程。它的家在吴县,还要沿江南下往长江的方向继续行进几十里路。那晚他便在枫桥下停宿下来。那晚依然有钟声从枫桥东边的寒山寺里响起,那晚与两百年前他的同姓人张继在枫桥夜泊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可那晚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连数月的旅途劳顿让他深感疲惫,一觉便睡到天亮。

    后来,当我踏上高高的枫桥向南北遥望那一段长长的水域时,发现这桥这水也许与千年之前张秀才和苏秀才还有张继他们当年经看到的并无二致,它的东面依然是千年古寺寒山寺,寺里的钟声依然会按时的响起。只不过这钟声有时会让人有些神思恍惚,仿佛这声音要穿越时空把你带回千年之前的那些幽暗潮湿的朝代。

    一千年以后,我在广州州记下我的同乡苏秀才在东京的片断生活,没有别的目的,包括讲故事的企图。我的家乡虽然也在苏州,但像张秀才一样不在苏州市,苏秀才是在市里,而我们却在县里,众所周知,这就是出身,而出身又是无从决定的事。和吴县即现在的吴江县不同,我们县在大海边上,它有一个神秘的名字——太仓。它的南面是上海、北边是长江、东边是东海。县里有一个叫沙溪的古镇,镇里有一个叫瓣莲的小巷,我的家就在那条狭长幽暗的小巷里。那里如今生活着我的父母,他们在欺盼我的有所作为。这种情景多少让我有些难过,我无意中看到散落在民间的有关苏州的野史,苏秀才便是众多野史内诸多人物中的一个。我想写写一千年一个同乡在宋朝东京的故事,于是就写了苏秀才在东京。我只是想写写而已,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