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陈思成为朋友,这一直另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美丽,聪明,热情。每次班里的男生提到她,也总是一副崇拜的不得了的样子。沈阳就曾说过,她是那种少有的美貌与智慧兼备的女生。而我就象只穿梭于高楼林立的城市之中的虫子,或者是一只蚂蚁,很落魄的一只蚂蚁。虽然有令人羡慕不已的成绩,可当我和陈思站在一起,我还是有些相形见绌。我曾特意问过她,怎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她却只是笑笑说:“因为我是伯乐啊。傻瓜!”那也就是说,我是匹千里马喽,应该是说我还不错吧。
高二时,班主任——汤sir本着对教育事业的一腔热忱,坚决要把罪恶扼杀在萌芽状态。他让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实在要多出一个男生和女生,也要将外型调到反差大得不可能发出故事。可惜他很失败,因为感情是不受时间与地域限制的。所以还是有敢毛天下之大不韪的英雄出现。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其中会有陈思。
那天的天空特别的晴朗,蓝的心旷神怡。能言善道的陈思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和陈思就那样沉默的走着。陈思总是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一向开朗的人一旦有了心事就会显得很突兀。快到我家时,陈思忽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说:“苏微,我有男朋友了。”我楞了片刻,随即笑说:“是谁这么有福气追求到我们陈大小姐啊?”“沈阳。”我浅浅一笑,用很淡然的口吻地说 :“啊,他啊。不错,郎才女貌。”“你不反对吗?”陈思疑惑的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反对,我还要感谢你那,等他沉迷于你的美色时,我就能稳坐第一把交椅了。”我用轻松的口气干笑着,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失落与难过,不让陈思看出丝毫的痕迹。“去死。”陈思笑嗔着和我追打起来。
沈阳是我们班的团支书,也是每次考试和我争第一把交椅的人。他阳光,帅气,是班里很多女生心中暗恋的对象。无可厚非,这其中也包括我。但我深知,那将是永远的秘密。我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其实很早我就隐约地感觉出陈思与沈阳的亲近与暧昧。比如他们许多次绕开我单独相处,比如他们曾经经心或无意地在我面前说起对方的好。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真地确定了关系。原来,许多时候不只是我们的敏感,一些事情的确已经发生。
不知是谁说过“化悲愤为力量”这句话。而今我正充分体现它的价值。陈思和沈阳已然进入热恋阶段了。于是日子就在陈思的甜蜜我的发奋中飞逝着。转眼就到了高三。江风就是在这年转入我们班的。
江风的到来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在班里刮起了不小的旋风。不知从何时起,他成了班里女生口中的讨论对象。原来好多喜欢沈阳的,现在也都改变了目标。按陈思的话说,现在就流行谢廷锋这种类型的。坏坏的,酷酷的,有股桀骜不逊的味道。对于这种问题学生,我一向是不血一故。有多远,躲多远。在我看来,他们只会已叛逆来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罢了,就象个不懂事的小孩,幼稚可笑至极。
但事情有时往往会事与愿违。就在江风转来的第二周,班主任江sir找我谈了一次话。原来江风竟是他的儿子。他希望我可以每天放学后为他补习。本来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江sir平时对我还是满不错的。所以就在江sir的糖衣炮弹中,我牺牲了。
终于捱到大家都走光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随手仍给他一本练习册,“你先做吧,不会的再问我。”说完我赶紧转过身去,径自做起了习题。对于江风,我总是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看人时喜欢半眯着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给人的感觉却象透视镜般,有种把人看穿的感觉。弄的人心里毛毛的。一连好几天我们各干各的,就这样相敬如宾的度过了。
今天我依然把习题仍在他的前面,转身干自己的事去了。忽然背后想起了他懒洋洋的声音:“喂,我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就让我自己学啊。”我转了过来,洋装生气的说:“谁说我不负责任了,你也不做题,我怎么给你讲啊。你先做完这几道提,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不一会,就听后面传来江风的声音:“喂,你是不是喜欢沈阳啊?”我突然僵在那里,好象心被谁狠揪了一下。从没想过,会有人知道我的秘密,就连最亲近的陈思也不曾知道,怎么短短相处了几天的江封一下就看出来了那?我恼羞成怒的对他大喊道,“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我感到我的脸火辣辣的热。江风仍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拿起书包向门口走去。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说:“别在傻瓜的纽扣里看你自己。”我再次呆怔在那里,向船锚般,一动不动。
经过那次意外的谈话,我对他更加看不顺眼,也更小心翼翼。总害怕一个不小心,有被他看出什么。很奇怪江风变的比以前温顺多了,可能是心里有愧吧。我想。但渐渐的,我发现江风在学习上的天赋。任何一道题,只要你讲过,他就会举一反三,相关连的体型他就都会做了。人脑袋聪明就是不一样,那可是我练了好久,才培养出来的才能。而他轻而一举的就做到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思最近很是苦恼,好象和沈阳之间有什么误会。沈阳也明显有些憔悴,干什么事都一副漫不禁心的样子。为此我特意找陈思谈了次话。
“陈思,你和沈阳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误会大家做下来好好聊聊。快要考试了,可别影响了学习。”
“苏微,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件事,等这次模拟考过去,我再告诉你,好吗?”我本想在说点什么,可看到陈思不愿再提,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除了抱怨自己没有使人相信的安全感外,我还能说什么。
烦人的模拟考终于结束了。大家都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可另大家更感到意外的是,沈阳竟考出前10名。这可是上高中以来从不曾有过的。陈思的成绩到还算稳定,偏差不大。
江sir突然找我谈话,主要是感谢我这些天对江风的辅导。和以往比起来,他这次考到20名以算是破天荒了。正当我和江色互相寒暄着时,沈阳走了进来。看的出来他很是疲惫,一脸倦容。刚刚还眉飞色舞的江sir,看到沈阳立刻板起了面孔。“江老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实相的立刻撤离。经过沈阳身边时,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送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沈阳苦涩的笑了笑。
刚到班级就看到陈思无精打采的做在座位上。我焦急的走过去做下来:“我刚才在江sir办公室里看见沈阳了。这次他少不了挨批。你和沈阳到底怎么了?”陈思苦涩的笑笑说:“苏微,我和沈阳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就上次和你谈话那次。”陈思难过的低下了头,“苏微,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孩。”我伸手轻轻地搂住她,此刻我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无声的搂着她。有些时候生活本身就是一个轮回,幸福与不幸总是交替着出现,既快乐又痛苦。
失恋的打击似乎对沈阳不小,人变的越来越萎靡。我曾试想去安慰安慰沈阳,哪怕是很普通的几句话,可终不知说些什么好而做罢。相反的陈思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每天有说有笑。每次和她谈起她们俩的事时,她也总是说,早就没什么了,不用担心。然而真的没什么吗?忽然间发现,其实对于陈思我并不是很了解,起码在某些方面,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江风似乎感觉到我的苦恼,于是每次补课时他总会逗我笑。他说,本来就不漂亮,再不多笑就更丑了。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开心。可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今天我和江风补课到很晚。高高的教学楼上一片阴影,操场上已满是星光的影子。我站在教学楼前,仰起头,“今晚的星星好多啊。有多久没看过星星了。”清凉的夜风缓缓的吹来。“静下心来,你会发现许多你已忽略的东西。”看着江风一脸严肃的模样,我淡淡的笑了。他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到;“其实你不用担心陈思,她是那种时刻懂得自己需要什么的人。和你不同。”或许他是对的。我缄默的低下了头向停车长走去。
夜晚的操场似乎特别的空旷,寂静,和白天仿佛是两个世界。我和江风沉闷的走着。还没到停车厂的拐角处,就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吗?”竟然是陈思的声音。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眼看就要高考了,我们还是已学业为重吧。”
“得了吧,陈思。别说的冠冕堂皇。你是不是喜欢上江风了。”我惊讶的转过去看向江风,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不出丝毫的诧异。反到是我震惊不小。“没有的事。沈阳,比我好的女孩有的是。其实苏微就一直喜欢你。”和刚才的震惊比起来,这次可就是小屋见大屋了。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原来陈思什么都知道,只有我象只鸵鸟般,自欺欺人。
“苏微?她那个丑八怪,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已无力再听下去,我像犯了错一样怯懦而忧伤地愣在那里, 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可怕的心跳声异常的清晰。直到后来 听到陈思惊恐的尖叫声我才清醒。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我奋力的跑过去,江风和沈阳正扭打在一起,我气愤的吼到:“你们俩给我住手。”顷刻间,所有的人都呆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向我。我别过脸去,不去看陈思讶异的表情,我勉强的挤出声音:“江风,我们走吧。”江风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恨的朝沈阳吐了口吐沫,气愤的走了。
一路上,我和江风都沉默不语。个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终于我们熬到了家门口。
“谢你送我回来。骑车小心点。”我欲转身进屋,江风忽然叫住了我。“苏微” 江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苏微,我要你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爱的人排成了一排,那么其中一定有你一个。如果有一天,我爱的人只剩下一个,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
“江风你说什么?是说给我的吗?”我惊讶的看着他。
“是,是说给你的。今天是愚人节。”“耍我。”我预示要打他,他赶紧骑车笑着跑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里早已是满满的感动。
昨天的一切恍然若梦,我和陈思谁也没有提起那一幕,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见了面也总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很是客气。可能大家都不忍心折裂了曾经惺惺相守的情谊吧。但还是感觉有些疏远。
最近江风有些奇怪,忽然变的用功起来。每天都看到他手里拿着本书。吃饭时看,下课时看。晚上补课时也不再说些闲话,除了偶尔问我几道题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做习题。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我估计他不是受了刺激,就是脑袋开窍了。更奇怪的是都要高考了,突然换起了班主任。说是江sir家里临时有事。可据我所知,江sir决不是一个会因为个人原因而放弃工作的人。后来才知道,原来学校有人检举,江sir把儿子从外校掉入自己重点班,有徇私舞弊的嫌疑,正在停职审查。我想这可能就是他最近反常的原因吧。
日子就在江风的发奋中分快的流逝着,转眼就要高考了。这天我正在给江风补课。江风忽然抬头问我:“你骗人吗?”。“不骗。”我想也不想。江风慢吞吞的传来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a江风。b沈阳,单选。我心悸。匆匆的写上一段似是而非的话:江sir要求我们只谈学习。等指条再传过来,我发现上面有很深的痕迹,似乎很用力的写过,我希望你选a。我突然发现事情严重了,不能再若无其事,我决定以缄默来表示我的立场。许久,江风匆匆的背上背包走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这个世界上不骗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我所说的“不骗”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谎言。因为虚伪总比伤害好。
万众期待的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结果江风以高出我三分的成绩位列榜首。跌倒所有人的眼睛。光荣榜上江风淡淡的笑着,那么耀眼,那么明亮。玻璃橱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恍惚中我的眼前象放老电影一样闪过很多画面——我和陈思的相依相随,一些欲说还休的少年情事,兜兜转转的快乐和幸福。可是一切终究已经哗然落幕。
陈思远远的走了过来,轻轻地挽住我的手,脸上浮起很久不见的清朗微笑。我也笑了,象从前那样单纯不藏一点心事。然后我们们一起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灿烂若水的阳光。这一刻,正是云淡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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