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组家庭那段艰苦岁月里

    

    我是一个出生在农村家庭的女孩，爷爷、外公、爸爸、妈妈也都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我的家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之家，与书香门第、知识分子沾不上边。

    

    我家四口人，爸爸、妈妈、我还有妹妹。只有四口人，原因如下：

    1、奶奶在爸爸只有三岁的时候因为难产，大人小孩一起丧命；

    2、在妈妈怀着我的时候爷爷也死了，具体原因不详；

    3、妈妈生完妹妹以后，计划生育甚严，再加上爸爸思想比较开化，就没有再继续逃奔生儿子。

    

    事实上在奶奶死后爷爷还娶了一个老婆，就是我的继奶奶、爸爸的继母，现在跟我的叔叔一起住。这个继母就像是白雪公主童话里面的继母，对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爸爸能虐待则虐待。妈妈进门以后，生下我们姐妹以后……一直一直，不要说好言相对，能够做到不理不睬已经难能可贵。记忆中，她总是一看到我妈，就发挥她最大的嗓音开始恶言相向，用尽她所能用的恶毒词语，骂得嘴泛白沫，恶心之极。小时候，特别特别希望有爷爷奶奶，而对这个“奶奶”，我只能用“巫婆”来形容，她用她的语言和行动，对我产生了极大的言传身教，至今，我们两家已经冰释前嫌，岁月让她变得更加苍老甚至可怜而宽容，再没有力气去骂人，我却仍然没有办法张开嘴巴叫她一声奶奶。

    

    爸妈刚结婚的时候很穷很穷，生活过得很苦很苦。本来就没有家底，结婚的时候还硬着头皮盖了房子，接着爷爷又去世了。为了生活，爸爸去到外婆那边砍树，干苦力活，但挣的钱除了还盖房子欠下的债就所剩无几；妈妈则留在家里跟着生产队一起挣工分。

    

    婴儿时期的我很可怜，我出生的时候爸爸还在几十里外的外婆家干活，直到我出生三天后才回家看我、看妈妈。生下我以后，家里因为没有老人带孩子，妈妈只好背着我上山、下田，有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带，就扔给同村的十几岁的但可以带我的大姐姐带。

    

    据说，有一次，妈妈有事不能带我，就叫了一个大姐姐带我，大姐姐把我背到甘蔗地里去。她在砍甘蔗，把我放在地里睡觉。等她砍完，她直接扛着甘蔗回家去了，把睡着的我一个人扔在地里。等到爸爸回家去她家接我，她才恍然想起，我还在甘蔗地里。爸爸匆匆跑到甘蔗地里，我躺在地上，哭得都换不过气来了……长大后，好几次，我会梦见同样一个场景：在种有密密麻麻甘蔗的地里，有一个睡得很甜的婴儿，醒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大哭，这个婴儿就是我，梦后惊吓醒来……不知道是源自爸爸对这段往事的描述印象特别深刻，还是对那一段大哭的往事久久难以释怀？

    

    等我开始能走路的时候，妹妹出生了。妹妹出生的时候刚好赶上了计划生育的严打——两胎之间要间隔５岁才能生。为了生下妹妹，妈妈四处躲藏，把我扔到山里的姑姑家，其中滋味苦不堪言。等到妹妹能走路的时候，爸爸不再去干苦力活了，和妈妈开始走江湖做生意——就是从这个圩以比较便宜的价格买姜、米或其它大豆之类的东西，拿到另外一个圩去卖。为了能够买到便宜的东西，经常得跑到福建的岩前、龙岩那些地方去。

    

    为了能够多挣一点钱，两个人同时出门，家里没有老人，只能把我们姐妹俩放在家里自己玩。对这一段生活，我是极有印象的。早上看着爸妈出门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开始放声大哭，哭着闹着要跟着去，拉着爸妈的自行车尾不肯放手。爸妈不可能因为我们哭就带我们出门，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哭就留下来陪我们，只好狠下心肠走了。等到我们哭累了，就自己玩。4岁的我牵着2岁的妹妹的手，逛遍整个村子。有时候她走不动了我就停下来背她，或者玩泥巴、玩沙子、玩石头……中午饿了就自己在厨房找饭吃，但吃的都是早上爸妈留下的冷饭，没有什么菜就拌酱油吃。冬天的时候饭实在太冷，就拿了开水来先把饭泡热，白饭＋酱油＋开水吃过很多，吃起来是什么味道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但我却清楚得记得，小时候在成长的过程中我和妹妹吃过多少回这种只能填饱肚子没有营养的饭。

    

    也曾经看着摔倒在地流血不止没人搭理的妹妹而惊吓大哭过；

    也曾经带着妹妹被凶狠的大公鸡啄得痛哭害怕过；

    也曾经见着怒眼而视的狗害怕恐惧过；

    也曾经被苍蝇叮着饿着肚子坐在家门口等着天黑仍迟迟未归的爸妈伤心难过；

    也曾经带着妹妹去偷摘别人的香蕉花被发现后拿走我们的作案工具——凳子而痛哭流泪过……

    

    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我所记得的、我所听爸妈提起的，都是这些艰苦难过的日子。爸爸总是说：“要是你爷爷不那么早死就好了……”没有老人的家庭，多少心酸难以说起。直到现在，我还是很羡慕那些有爷爷奶奶疼爱的孩子，深深地感叹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幼儿时期就这样过去了。

    

    二、成长路上生活经济有好转

    

    小时候爸妈见到我们哭，常用的一招就是扔下一两毛钱给我们买东西吃，然后才能脱身成功。

    

    爸妈走了以后，我便带着妹妹把钱拿去换糖吃。糖吃多了，那时候又不懂得保健，就开始蛀牙了。蛀牙后，牙痛便从此缠上了我。现在很难形容小时候牙痛得痛苦难忍的情景，我只记得我的幼儿园一个学期中有半个学期会因为牙痛而上不了学。开始感受父爱的伟大，就是从那段牙痛的日子开始。爸爸经常骑着单车带着牙痛的我四处寻医，去找县里的医生洗过牙；也去找乡村的医生打过针；去买过人参给我含在嘴里；也去四处寻找偏方给我止痛。把盐水含在水嘴里、把牙膏塞进牙缝里……只要听人建议什么对治牙痛有效就照着试，可我的牙痛就是好不了。

    

    牙痛就这样折磨了我十几年，从幼儿园一直到我上中专，每年都会发作两次以上，痛上了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个月，然后就会不治而愈。中专二年级以后，周期性的牙痛竟然好了，此后再也没像以前那样牙痛过。偶尔牙痛，也是因为虚火上升，长了牙胞，很快可以找到根治的方法，痛上两三天牙胞消了就没事。

    现在一听到牙痛，回想起我从小的牙痛经历，就会不寒而栗。值得安慰的是，我的牙齿长得又白又整齐，从表面看上去还蛮漂亮，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吗？

    

    当同龄的朋友因为成绩不好经常受到父母训斥甚至连玩的权利也被剥夺逼着放牛或干其他家务、农活的时候，我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是帮忙家里看店。

    

    提起小孩子干的农活，就会想起放牛。农村里大部人都养牛，所以大部分小孩小的时候都要放牛。放牛如果遇上天气很好、又有成群的伙伴一起，可能很好玩（我只想象过没有体会过）。但要碰上大冷天或是烈日炎炎的大热天，却是一件苦差事。记忆中我放过一次牛，是叔叔用5毛钱哄我帮他才成交的。那次放牛，孤单一个人，没有乐趣可言。而且因为没有把牛看紧，牛偷吃人别人的菜，被发现后遭到一顿臭骂，我委屈了好久。此后，我再也不愿意再帮叔叔放牛，无论他再怎么拿钱和好吃的东西诱惑我。家里从来没有养过牛，我从来不用放牛，这是我一直庆幸的事情。

    

    对待我们姐妹，爸爸除了好言相待，不打少骂以外，也在物质上尽量满足我们。疼爱但绝不溺爱，遇上我们因为挑剔饭菜不好或因为其它原因不高兴而赌气不吃饭时，他就会说：“现在不想吃代表你不饿，等到饿的时候你就会吃了。”极少会哄我们来助长我们的任性。

    

    妈妈总是任劳任怨，起早摸黑，田里地里地干活。她的思想没有那么开化，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特别是在和别人起口角被人说“绝后”的时候，她会心里很难过，埋怨自己没有生下一个儿子。曾经几次动过要从别处领养儿子的念头，但被我们阻止了。谁能想象，有了一个“儿子”要是不听话会怎样，要是成绩不好要怎样，要是教育不好会怎样，要是养大了却反脸无情会怎样？不要，我们不要有个弟弟，我和妹妹一直极力反对！爸爸也会经常开导妈妈，只要有用，养儿养女都一样。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爸妈改变了以往走江湖做生意的形式，在家里开了一间小店，卖日用品、糖、烟、酒……各种各样的东西。因为人缘好，竞争也不大，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再加上爸爸有时也做一些其他的生意赚点钱，穷困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家里开始实现一年一小变，那几年，把房子重新装修翻新了还多盖了两间；在村里率先买了电视机；买了摩托车；用上了煤汽炉……而我整个小学，成绩在班里始终保持前三名，一直担任学习委员。妹妹刚上学的时候成绩很一般，到了四年级突飞猛进，随后也迈进了前三名的行列。小学时候的我们，每个学期都可以拿到很多奖状，第一名、第二名、普通话演讲比寒、作文竞赛……各种奖状贴满了房间里的墙上。我和妹妹在学校的成绩和荣誉，是爸爸眼里的骄傲。

    

    上了初中以后，我的成绩仍然较好，能够保持在前五名，奖状也依然不断。这样的成绩在学校里算是骄人，因为在那个只有几百人、不到十个班的小小的乡村学校里“山中无老虎、猴子可称王。”初三报考志愿的时候，中专还算热门，而爸爸希望我早点出来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再加上我自己那时候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对读高中上大学没有强烈的愿望，对能否考上重点高中也有点底气不足。所以，我便报考了中专，中考成绩出来以后，我的成绩比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高了一点，再加上当时我被评为“市三好学习”可以降低10分录取，上县里的重点高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过了两年以后，教育进行了大改革，中专没人想报也没人想读了。而我中专出来以后工作一直坎坷，爸妈到现在都后悔当年让我读了中专，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对于没有上高中读大学，我是有遗憾的，但不想去后悔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必要后悔，未了的大学梦只能通过读夜校来完成了。

    

    三、离开家门更悟父母爱女心

    

    97年，16岁的我开始背井离乡，一个人来到异地求学。

    离开了家，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很依恋家。军训的时候好几次在被窝偷偷流泪，打电话回家也忍不住声音哽咽。接触了来自各地的同学，听她们描述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了解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跟别人的有挺大的不同。

    

    有同学说：“她的父母很专制，管得很严，男同学打电话来、晚上出去，什么都要问得一清二楚……”提到这个问题，我总会对爸爸、妈妈心怀感激。爸、妈一向民主，对这些事情管之甚少。男同学打电话来说找我，从来不多问什么，叫了我听电话我只要大大方方去听就可以；有同学来找，不论是男是女，他们会主动跟我同学打招呼，然后回避方便我们谈话。无论是我的同学，还是妹妹的同学，来到家里爸妈都会热情招待，这一点，我和妹妹都无可挑剔。妹妹的同学曾说：“我去哪个同学家都没有来你来觉得惯，因为你爸妈很亲切……”

    

    有同学说：“她跟父母没有共同话题，很少会和他们谈心事……”爸爸一直都很尊重我们的意见，并且竭尽所能地满足我们的要求。小学的时候虽然学校不给骑自行车上学，但考虑到我们出行不方便就给我们买了自行车；中专的时候因为没有摩托车交通不便，又给我们买了女式摩托车；工作以后没有电脑不方便又花钱替我买了电脑……爸爸就像一个朋友，没有长辈高高在上的架子，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读书时成绩考砸了不粗言粗语；工作两年都没有寄钱回家也充分体谅……对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体现着他的理解理解。在家里，只要他有错，我和妹妹可以随便指出，他也会听从我们的意见加以改正。

    

    虽然家里不像小时候那么穷了，但对于一个白手起家又没有丰厚收入的家庭来说，经济问题一直是围绕家里成长发展的大问题。

    

    初中的时候村里的人看到我家生意好做，又陆续多开了两间类似的店。而那时候，村里一些比较有钱的人也纷纷在县城买了房子搬走了，竞争变大，再加上消费的人减少，店里的生意渐渐变差，所赚的钱也仅仅能够维持一家人的基本开销。

    

    我们那个镇基本上是以水泥业来带动经济的，用爸的话说：“只要水泥好卖，整个镇的人日子都会好过。”一个镇上大多数人，要么是在水泥厂上班，要么是开车帮水泥厂运石、运沙、运泥，好像无论干什么的，都会多多少少与水泥厂扯上关系。上中专的时候，开小型货车的人多了，爸爸便结束了家里小店的生意，在家附近的国道旁租别人的店开了另外一间店，专营柴油、汽油、机油，替那些运石头的车加油，也顺着卖一些烟酒之类的东西。这种小型的加油店替车加油的时候还要用手工，速度和便利肯定是比不上那些正规加油站的，但对于顾客来说这种店也有两个好处：1、比正规的加油站价钱便宜一点；2、可以赊账。第2点很重要，因为对于那些以车为生的人来说，无论载什么货都是一个月有时几个月才结一次账，所以他们的车加油的时候往往没办法给现金，都只能赊账，月结甚至几月结。在这种情况下，爸的店还是有生意可做的，但是赊账却也很厉害。

    

    爸爸不喜欢积蓄，出手阔绰，有多少就花多少。小学、初中的时候手头不紧张的时候就会把钱用于家里的一年一小变。到我读中专的时候，爸除了要负担家里的所有开销、妹妹的学费以外，还要负担我一年一万的学费、生活费。对于普通农村家庭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笔很大的负担。爸店里的生意需要较多的资金周转，又要给人赊账，再加上本身没有积蓄，生意上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只好向别人借钱。这几年，店一直在开着，所以也一直在被人赊着账，同时也一直欠着别人的钱。但人家欠我家的是无息的，月结基本谈不上，能够两个月定时结一次账已经很不错，有些甚至欠了几年都不还；我们欠人家的却要支付利息，每月1％。一个月光是要给人家的利息就相当于当地一个人的月工资，还是比较高的那种。

    

    妈妈看到爸爸生意不景气，就又重操旧业，一个人走回了我们小时候走江湖做生意那条路，主要是卖米。买的时候要一个人把一袋袋一百多斤重的米搬上车；卖的时候经常要送货，背着一百多斤重的米替人家把米送到5楼、6楼、7楼甚至更高……早上5点多就要起床，中午才回来。有时候一两点才回来为了省钱没有在外面吃饭在常有的事，吃饭不准时造成妈妈落下了胃疼的病。下午的时候，如果爸爸要去拿货，妈妈会帮忙爸爸看店，或者种田种菜，不但自己出门赚钱、帮助爸爸看店，还能保证我们家粮食充足，疏菜丰富。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勤劳、善良的客家农村妇女。她一直在默默地为我们这个家奉献着自己，早出晚归，再苦再累都没有怨言。艰苦的日子过了很多，我们都劝她不要耕田，让她清闲一点。去年她总算想通了，把田给了别人耕。可是，今年爸店里的生意变差了以后，她就开始替爸难受了，非得跑去开荒种地，还把田拿回来耕了。她用她的勤劳诠释着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伟大。对于妈妈对这个家所作的贡献，千言万语难以言尽。

    

    这几年来，店里赚的钱、爸妈挣的其他钱，除了负责家里的开销，负担我上中专、现在妹妹读大学的学费、生活费，被人欠债，支付利息以外基本上就谈不上积蓄，只能保证欠别人的和人家欠我家的保持平衡就不错了。这样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爸常常这样安慰自己说。

    

    随着我和妹妹对爸妈更深的理解，家里各个成员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我可以和妹妹做朋友，不以姐姐的身份以大为尊，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她说；

    我可以和爸爸谈心事，当我恋爱的时候我会跟他分享我的喜悦，当我失恋的时候会跟他倾诉我的痛苦；

    我可以和妈妈扯家常，哪种草药对治感冒比较有效，哪种草药对治痛经比较有效，谁家的儿子结婚了，谁家的女儿出嫁了；

    我们一家人会在饭桌上谈笑风生，会在寒冷的冬天窝在一个被窝里打牌……

    现在因为条件限制，不能和爸妈住一起，但每个星期都保持电话联络。爸爸总会在每个星期六的晚上准时打电话给我，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我愈发感受到家的温馨，家里永远是我温暖的港湾。

    

    四、心渐成熟誓报父母养育情

    

    爸属羊，今年50虚岁；妈属猴，比爸小一岁。爸为人比较乐观，再加上骨架小，人很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妈妈爱操劳，干的活又多，外表看上去显得比爸老。一年一年，没有从外表上注意到爸爸的苍老，还以为他耐嫩，倒是每次回家都能从妈妈身上能够看出岁月的沧桑又添了几许。

    

    今年过年回去，把我们从小到大照十几本相册拿出来看，从相片中，我才发现，爸妈真的比以前老很多了，去年照的相跟今年明显可以看出不同，皱纹就这样在人的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滋长。

    

    这几年，我才发现原来爸妈也有爱好和特长，以前我从来不知。

    爸从前不沾烟酒，只对喝茶感兴趣，对赌博更是深恶痛绝。而现在，酒还是不沾，但为了应酬，一天两包烟是免不了的。自己抽的，发给别人的，虽说没有烟瘾但抽得也不少。我对抽烟的男人是极不喜欢的，看到爸抽的时候就会叫他不要抽，他也会听从意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的人流行打一种叫“点牌”的牌。打法跟锄大地有点相似但又不同，一副牌除去大小王，四个人打，各发十三张牌。谁先出完牌谁就赢了，剩下的人一张未出剩13张的话，就要出3元钱；剩6－12张，就要出2元钱；5张以下出1元，要是剩4张以下的话还有一个可以免出钱。爸以前不曾赌过，现在却喜欢打点牌，当然经常是赢多输少；妈妈有时也会掺上一脚，跟爸一起上桌。经常三两朋友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不管是赢是输，倒也其乐融融。过年回去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凑在一起打牌还赌钱，这种小赌不影响什么，可以贻情。我倒是很开心他们有了这样的爱好。

    

    去年，六合彩疯卷家乡的时候，妈妈便从此有了一个爱好：研究六合彩。一直只是在电话听爸爸和妹妹说她会买六合彩，但不知道其痴迷的程度。也经常在电话里劝，告诉她小玩则可，大玩伤身，但似乎没有效果。过年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以前从来不看书报、不看烹调、动画电视节目的妈妈，戴起了老花眼镜，在凳子上很认真地看报纸一坐就是半天；很忙的时候也腾出时间来看烹调节目，很用心地在看一个厨师炒菜；还看起了中央台大风车的动画片……禁不住感叹妈妈已经转性的时候，妹妹才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跟六合彩有关。听着妈妈把报纸写的话、厨师炒菜的名称、动画片里的动物跟这一期的六合彩是特码几岁的什么生肖联系在一起时，除了觉得好笑以外竟然气不出来了。难得她有这种爱好，我不忍去打击和扼杀了。我只是告诉她，不必要瞒着爸爸、瞒着我们偷偷买，买了多少要记下账了，不要大赌，输了就不要再买了。现在妈究竟有没有买我已经没有去追究了，而爸自从输了一次大单后吸取了教训，没有再买过。对于爸妈参与的赌博，只要他们觉得开心，无伤大雅，我现在也觉得没什么所谓。

    

    女大当嫁，从一生下女儿的时候爸妈就清楚。从前妈妈担心养女不能防老也是有她的道理的。我已经到了考虑婚姻问题的时候，也就到了该考虑父母老了以后怎么办的时候。爸妈对我要找的结婚对象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说尊重我的选择，只要我喜欢、对我好就可以了，最好找个客家人，大家在语言上容易沟通一点。

    

    在我的心里，一直一直有一个念头：将来我的爱情一定要征得父母的同意和祝福才会有婚姻！现在，我在考虑恋爱、结婚对象的时候，会把是否能跟家里人融洽相处作为一个重要条件。我希望，将来结婚以后，我能够在工作的城市买房子，接父母过来同住。最理想的状态是，在家里的县城也买一套房子，给爸妈住。他们想我了，可以来看我住上一段时间，想家了就回家住也同样舒心自在。

    

    对于爱情因遭到父母反对而分手的类子我看过很多，我自己也经历过。门当户对很重要，我现在深深觉得。妈去给我算命，说我要的感情的确是要经过波折，到26岁结婚才会幸福。不管将来我会嫁个怎么样的人，不管我的生活会幸福还是不幸，孝敬父母的念头将会在我心中长驻不忘。

    

    盼着妹妹毕业是现在全家人的心愿，想象着到时爸妈负担不再有，我的工资也慢慢提高，四个人可以同时赚钱，家里的经济一定能够好起来。只是，到时候爸妈年事渐高、我们也将各自成家，将来的生活会怎样？

    

    我爱我家，享受并且渴望着一家人幸福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