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尊敬的老师
2-25  教师节到了,在这个温情的节日里,我的脑海中立刻迭现出高中时代一长串老师和同学的影像。我感到瞬间的惊奇,因为大学时代的师生在我记忆中的印象多数模糊不清,好像散在风里的纸屑,懒得细数也不想拾起。  我并不喜欢我的大学,但我非常喜欢我的高中,喜欢那些并非朝夕相处却个性鲜明的老师和同学。  记得某一天,班主任老师郑重地告诉过我们:“眼前的高中时代将是你们一生中极其美好的回忆——也许只有当你们离开这里以后才会清楚地感知。”  他说得很对,他便是我最尊敬,也最欣赏的老师。他姓胡,一个很常见的姓氏,与他那罕见的个性形成鲜明的对比。说实在话,我与姓胡的老师特投缘,初中时代的英语老师,也姓胡,她是我的英语启蒙老师;而这位胡老师,可以说,是我为人处世的启明灯。  那时候的他,长得十分清瘦,但相貌威严,给人一种“滕野先生”之感觉。然而,我和好友背地里都直呼其姓其名,他也常常以大朋友的身份与大家相处。但是,我们并非仅为此而喜欢他,而是他那自身稀罕的个性和人格力量感化了我们。  无论春夏秋冬,他对西装似乎情有独钟,只在夏天最热的时候,着一袭天蓝色衬衫,再系一条深色的领带,干净利落一丝不苟之中透着洒脱和不羁,令人止不住地肃然起敬。  他生性耿直,不乏幽默,举手投足极富个人魅力。额外的话语不是很多,黄金一样沉默,博大深远的灵魂无言地充满空间,使他恍惚地带有某种遗世的美感。  最大的特点就是,上课时喜欢间或掺杂几句有关时事的反潮流的评论,寥寥数语,精辟之至。平静的眼光扫过我们这些半通不通尚未开化的懵懂之徒,有着轻微的寂寞——我们的世界观未成熟,自然跟不上他的高度,但短短数秒,聆听一些与教科书无关的话题,却使人豁然明了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是怎样的:仅仅掌握技术是不够的,真正的知识分子必须同时肩负起人文与社会密切的关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远远胜过政治课本里刻板的概念和严谨的阐述。  缘此,欣赏他,甚至崇拜他的,大有人在。  一次联欢会上,他身手不凡,提着二胡弦歌一曲《二泉映月》,让欣赏他的我们大大开了眼界。他演奏得很投入,胡琴的凄越与苍凉回荡在布置得五光十色的教室里,诉说着一种过于年轻的心尚无法理解的深邃的激情。我似乎可以懂得他,但又不能完全破译。  所以,每次回忆起黛绿年华的高中时代,眼前总是最先飘过他矜持落寞又不乏亲切的孤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