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 指挥的作用
有人说：既然每个人都有谱子，要指挥何用？指挥远不只是一架“节拍器”，
他担负着“演绎”作品的重任。指挥的作用是按他对作品的理解，协调指挥全乐队
最大程度地表现出他的意图及预期的音响效果。
波兰大革命失败后，肖邦写了首钢琴曲，恰逢李斯特和另一位钢琴家来访，肖
邦夫人遂请二人弹奏肖邦新曲。二人坚实的功底和高超的琴技令肖邦夫妇深为叹服
。但并未得到肖邦的首肯，原因是他们弹得都“不对”：理解错了。一个过于消沉
，一个则过于偏激。最后还是由肖邦本人弹了一遍，并解释了他的意图。
可见，同样的曲子按不同的理解可产生很不相同的效果。对指挥的依赖性显然
来自于如下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管弦乐器的音响效果伸缩性很大，许多细微的差别
取决于演奏者主观意识的支配和感情的倾注；二是尚无任何一种记谱法可完全忠实
地、淋漓尽致地记录下作曲家的全部意图。指挥还可在尊重原作的基础上适当地局
部修改原谱、增减一些乐器，以求达到预期的风格效果。
指挥的作用主要针对传统管弦乐队而言。对于电声乐队，因音响效果不能随心
所欲地控制，指挥作用不大，故常不需要指挥；对于演奏流行音乐更是如此。
第四讲 古典音乐，通俗音乐，现代音乐，中国民乐及其它
本讲旨在介绍一些常识性的概念，各自的特征规律及彼此的区别。
一。古典音乐与现代音乐
“古典音乐”泛指以“维也那乐派”为代表的欧州传统音乐，以海顿，莫扎特
，贝多芬为其总代表。
古典音乐的形成和发展与教堂音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唱诗班孕育了和声
学，而管风琴音乐更是早期对位应用的直接体现。歌剧、舞剧舞台历来是古典音乐
施展和角逐的场所；交响乐则成为古典音乐之冠。贝多芬集古典派之大成，开浪漫
派之先河，以其磅薄之气势，盖世之力度而名杨四海，功垂青史，被誉为“现代交
响乐之父”。古典音乐经历代大师们的精雕细刻和天才创新早已达到顶峰，臻于完
善。及至二十世纪初，“现代音乐”思想萌芽，“现代乐派”形成。
“现代音乐”是相对于“古典音乐”而言，主要指以“十二平均律”为基础发
展起来的多调性及无调性音乐。其早期代表人物当推奥地利的勋伯格、韦勃恩，美
国的格什温和俄国的斯特拉文斯基。
古典音乐采用“七音十二律”（五个全音七个半音）的自然音阶，其中每个音
都有着自己的“地位”（如主音，属音，导音等），且“等级森严”。其中主音“
至高无上”，其它围着主音转；整个乐曲的进行也都是为强化主音，巩固调式。所
以，古典音乐都是有调性音乐。然而，一旦采用“十二平均律”，这十二个音“人
人平等”，不分主次。则“主音”自然不复存在，进而产生调式游离、飘移乃至丧
失，无调性音乐由此诞生。
现代派音乐的产生多少与世界大战、人们的厌战情绪及部分人的颓废思想有关
。尽管它的市场不大，但毕竟生存发展下来。现在，十二平均律被进一步细分：一
个全音被分成四个甚至更多个音，故而称之为“微分音乐”；这种音程自然只能用
“分”而不是“度”表示。“微分音乐”堪称现代音乐发展的顶峰，但尚无成熟作
曲理论。目前，其旋律发展采用“镜像倒映”之术，即第二段的“旋律”发展与第
一段构成“镜像倒映”之关系，十分古怪。微分音乐的演奏非电声乐器莫属，但效
果奇特，好似“鬼哭狼嗥”，没什么人喜欢；目前仅限于作曲系的学生进行一些尝
试。
现代作曲技法的运用应以谨慎为妙，否则适得其反。例如，“目前为各种大型
喜庆活动而搞的应景之作大而无当”（出自１９９４。３。人民日报海外版《国内
音乐发展现状》）很大程度上在于现代技法与民族风格的不协调的捏合，使其不伦
不类。
二。通俗音乐与流行音乐
通俗与流行并不矛盾，二者无意义上的截然区别，只是概念上有所不同。“
通俗音乐”泛指那些通俗易懂短小优美比较大众化的音乐，如各类轻音乐。但通俗
音乐属“正规”音乐范畴，许多音乐大师都写，奏通俗音乐。如舒伯特的小夜曲，
柴可夫斯基的弦乐小夜曲，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以及理查德·克莱德曼弹奏的舒情钢
琴曲等等都算是通俗音乐。
“流行音乐”则主要指从美国黑人音乐及嘻皮士音乐（即摇滚，爵士，布鲁斯
等）脱胎出来的那一类音乐，通常也指“流行歌曲”。它们的共同特点是不符合传
统音乐理论，如不遵循和声规律和作曲法则。它们一般旋律性不强但节奏感强烈且
复杂多变；鼓点重且敲在弱拍上；“和弦外音”多于和弦音；增减音程连续运用，
七和弦不解决等々；它们不“照本宣科”，即兴成分很多，无严格曲谱。“流行音
乐”多由爵士乐队或电声乐队（一台电子琴，一台合成器两把电吉它外带架子鼓）
演奏，而管弦乐队几乎完全无能为力。
三。通俗歌曲与流行歌曲
二者的区别与上节类似。可以说，除美声唱法及进行曲式的战歌之外的几乎
所有歌曲都可叫作通俗歌曲，尤其是那些好听上口家喻户晓的歌曲。如港台歌星演
唱的抒情歌曲、各时期情歌以及各类大陆港台新加坡电视连续剧的插曲，主题歌等
々都是通俗歌曲。它们的特点是：虽然通俗但比较正规，多由专业作曲家写成。如
大家熟知的作曲家施光南，谷建芬，金复载，孟庆云及雷蕾（雷振邦之女，沈阳音
乐学院作曲系毕业，《渴望》两首插曲和《编辑部的故事》主题歌的作者）等都主
要从事通俗歌曲的创作。现代通俗歌曲的演唱采用“通俗唱法”。“流行歌曲”则
应专指那些“现代”味道很浓的一类。它们的主要特点是不合作曲规则，如旋律简
单、少变化、不分段、鼓点重、节奏感强、即兴性强；多由电声，爵士小乐队伴奏
或歌手自弹自唱，传统乐队无法介入。当今走红的绝大多数欧美歌星都在唱“流行
歌曲”。“红孩儿”，“小虎队”，“草蜢”等演唱的那种诉说式的歌曲也当归为
此类。
目前，欧美一些国家包括挪威的某些音乐学院已开设“流行音乐”课程或专
业，但作曲理论仍是古典派的一统天下。这大概是何以科班出身的作曲家“不会”
写流行音乐之故。
四。中国民族音乐
中国民族音乐源远流长、内容丰富，成为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
国民乐具有鲜明的特色和独有的规律。例如，就音阶结构而言，它由“五声体系”
组成，其五个骨干音名称为“宫，商，角，征，羽”，分别对应于“1，2，3，5，
6”这五个音。“4”（清角）和“7”（变宫）这两个音作为过渡音而用得较少。与
“洋乐”相比，民乐的特点是很多的。例如民乐常采用小调式；“大跳”（音程超
过四度的跳跃）较多而“级进”（按音阶走）较少；非骨干音“4”“7”很少使用
（级进中也跳过这两个音），等々。请看下面两个例子：
（1）笛子独奏《牧民新歌》（$=80）
______ .
6 6 3 35 | 1 21 65 65 3 | 6 6.3 212 35 | 6 - - 61 |
. . -- --== -- -- --= -== -- --
.. .. . .
（2）电视连续剧《西游记》中猪八戒主题音乐（徐沛东曲 $=84x2）
6 -| 3. 5 | 35 6 | 1 -| 61 61 | 3 -| 31 31 | 6 -|
. - -- . -- -- -- -- .
. .
. .
3. 5 | 6 6 | 61 3 | 5 - | 3. 5 | 6 6 | 61 3 | 5 -|
- -- - --
3 6 | 3 6 | 32 17 | 6 - | 2 0 | 2 0 | 2 0 | 2 0|
. . -- -- .
.
2 2 | 2 2 | 2 2 | 2 2 | 2 12 | 3 5 | 6 0 | 6 0 ||
-- .
可见，大跳（两例中6，6八度跳跃及 6，3间的跳跃）和“6、3”这两个音的
大量使用就是最典型的民乐特色。当然，构成民乐旋律特色的规律不易简单地概括
或僵化地理解描述，它就象人们外貌上的差别一样，很难用标准衡量。民乐不像洋
乐那样有明确而严格的作曲理论，它的理论比较抽象玄奥。现代学民乐的人也都要
打些“洋”理论基础。另外，音乐的发展与工业科技密切相关。中国音乐是一种“
丝竹”音乐，不能指望它产生交响乐的音响和气势。总之，民乐是一类独特的音乐
，自成体系，需要专门去研究。值得一提的是那首家喻户晓闻名中外的“小提琴协
奏曲”《梁祝》（何占豪，陈钢作曲），堪称土洋结合得最成功的范例